【授权翻译】【胜出】手不会说话/ 07
【授权翻译】【胜出】手不会说话/ 07
[캇데쿠]손은 말하지 않는다 / 07
原作：Ruka 翻译：海天月夜
原作者推特ID：ruka_tea
原文地址：https://rukaruka.kr/206833
【本文禁止转载】
翻译授权书见这里 授权书地址
* 原作基准的11年后爆豪和绿谷以敌人x分析员再会的故事
* 原作者和译者都是以读者的读后反馈为动力继续码字的社畜，连载最需要动力，看完欢迎评论留言~作者太太也会过来用翻译器视奸（x）我会按照原作者太太的要求把留言翻译发给她。
BGM / Royal Deluxe - I'm a Wanted Man （继续歌词预警）：
手不会说话
By ruka_tea
07
英雄并不是神。
因不是神而不完整。再怎么强大的英雄也终究只是人类。无论那个英雄的个性是什么，与生俱来的力量多么强大也无一例外。会出现失误，会做出蠢事，会犯下过错，有时也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绿谷平静地望着走在前方的瘦削男子的背。
世间曾将这个男人称之为神。
未尝一次败绩的英雄在十年前突然宣布了隐退，并将自己的真实面目公布给了世间。至今也没有明确消息揭秘欧尔麦特为何隐退。在隐退记者招待会上，欧尔麦特也只是阐明了出于健康与个人原因的立场，并没有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没有阐明的部分原封不动地变成传闻遗留了下来。网上至今有许多围绕着欧尔麦特隐退的传闻在幽灵般地飘浮。从他其实有了隐婚的女人，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庭而隐退的温馨故事再到遭受隐退施压的阴谋论，各种传闻层出不穷。
其中最有人气的两个传闻连绿谷也知道。有人说欧尔麦特是因为营救被敌人囚禁的弟子失败，从而负起全部责任隐退，有人说从过去就把欧尔麦特视为眼中钉的警察总部上头施压怂恿其隐退。比起前者，人们更愿意去相信后者。欧尔麦特是不知败北的英雄，也是从未犯过错误的完美存在。
然而传闻终究只是传闻。绿谷想。尤其是更多人相信的后者。欧尔麦特曾说过警察厅长是他认识了很久的熟人。
“是非常悠久的关系呢。我可是从那个男人还是菜鸟刑事的时期就和他照过面了，哈哈。”
先乘上电梯的欧尔麦特按下了地下最底层的按钮笑得豪爽。虽然体格和感觉有所不同，可只有那笑脸与职业时期别无二致。就像失去了记忆的绿谷在自己房间第一次看到的那张海报上的豪迈风姿一般。
“好久没来过城市，有点闷呢。”
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度过的。欧尔麦特对着绿谷苦笑。说完，看向了数字逐渐下沉的电梯上端。绿谷觉得那张脸看起来很疲惫。
“你…是啊，会有些唐突吧。”
没有马上回答是因为被说中了的缘故。以紧张的脸无声凝视着正面的绿谷垂眼笑了笑。
我能理解。欧尔麦特只是那么说。仿佛已经看穿了内心的语气。
“我在隐退之后至今都未曾露过面。对你过得如何也有意不去关注。我认为那就是对你们的礼节和赎罪。因为我已经丧失了出现在你们面前的资格。”
“……”
“你成长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绿谷青年。明明曾经还是那么小的少年。”
如今个子比我都要高了。欧尔麦特弯着眼哈哈笑了出来。是怀念的脸。就像重新找回丢失了许久的孩子的父亲一般，欧尔麦特对着绿谷的脸定定注视了很久。电梯一路不停地快速沉入地下。马上就是1楼。
“你很好奇吧。十年前隐退的英雄突然指名的不是别人还是自己，肯定很惊慌。毕竟你那里…据我猜测大概没有留下任何情报。”
“那个莫非，欧尔麦特，难道…”
来不及问完，电梯停了下来。急忙跟上了先走出去的欧尔麦特，绿谷这才发现自己抵达的地方是地下5楼。这里是保管搜查记录，法庭记录在内的警察总部所有记录的资料室。森绿色的眼缓慢地眨动。
“我知道你没有十六岁以前的记忆。”
停在资料室的安全门前，欧尔麦特淡淡地开口。绿谷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惊讶。是对他想提问的问题的准确回答。阴影比十年前还要深邃了几许的双眼笑得苦涩。
“关于那件事，我是对你无话可说的人。不，是没有资格。关于这点虽然以后会慢慢了解…”
“……”
“不好意思，可以帮忙开一下门吗？”
啊。睁圆了双眼，绿谷把员工证放在了感应器上。多谢了。欧尔麦特轻轻行了目礼后大步走入了敞开的大门。重新把员工证塞进兜里，绿谷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为什么要来资料室。绿谷思索。无法猜出隐退的英雄要和入职三年的分析员一同来到警察总部资料室的理由。然而却也没能问出口。因为被夺走了时机。
“这里依然狭窄而复杂啊。”
曾经最强的英雄环顾着周围，柔和地弯下了爬上细小皱纹的眼角。资料室的角落除了正在整理事件记录的两名资料管理员外空无一人。淡淡地打破着寂静的沉默，欧尔麦特继续接着话题。
“我原打算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曾经觉得有必要那么做。但是看了前几天的新闻后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没想到会再次看见你的名字和那个朋友的名字一同出现…”
“那也就是说，”
绿谷倒吸了一口气。森绿色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欧尔麦特。欧尔麦特目光平稳。面对着那双似乎已经知晓会询问什么的眼睛，绿谷慢慢说完了剩下的话。
“是B，不…和爆豪胜己有关的事情呢。”
“没错。”
欧尔麦特沿着最后一排书柜的高耸墙角向左拐去。是保管五到十年前资料的区域。同时也是尽头。
除了紧贴着墙壁的两个书柜和文件记录，此处空无一物。绿谷讶异地望着站在最边缘的书柜前理了理呼吸的欧尔麦特。仿佛在回溯着记忆般仔细观察了会儿书柜，欧尔麦特突然伸手摩挲起了第三层书架的下方。同时，本以为永远会固定在那里的书柜缓缓转动了起来。绿谷吃惊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做梦都没想过这种地方竟然还藏着一道门。
“能开启这道门的只有我和几个朋友而已。”
欧尔麦特说。沿着书柜旋转的空间出现的通道无法从外侧看清内部。都过了十年了，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供电。欧尔麦特以稍微丧失了自信的表情挠了挠脸颊。而后看向了僵在原地的绿谷。绿谷青年。欧尔麦特开口。仍然不知缘由睁得溜圆的森绿眼眸再次集中精神回答。是，欧尔麦特。
“在进去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虽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问的，绿谷青年。”
“是。”
“为什么爆豪胜己会找上你呢。”
绿谷习惯性地啮咬起了嘴唇。因预料之外的问题而感到慌张。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感到了窒息。光是回想起那个名字就会不时头晕。胸口也会不时发出怦咚怦咚的声音激烈骚动。但那也是他在这十日间对自己提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爆豪胜己为何找上了我。
“那个…不是因为我是担当搜查官的缘故吗？为了报复。”
“你的上司们是这么说的。新闻也是那么报道的。可是你呢？我好奇你的意见。如何。真的是那么想的吗，绿谷青年。”
“……”
“爆豪胜己真的是为了报复才去找你的吗。”
森绿色的眼眸抖动如风中的绿叶。用力咬了咬唇，绿谷摇头。
“…不。”
将动摇的目光缓缓垂下，绿谷讷讷地重复。
“不是的，一定。”
“那么。”
“好像是认识的关系。”
“……”
“毫无根据，也没线索。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只是！只是，虽然无法好好说明，但好像曾经就是那样的…是的，只是有那种感觉…”
“……”
“我好像认识爆豪胜己。”
而且还很久，非常之久。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感觉。关于那点，似乎直到现在也说不出明确的理由来。只是有那种感觉。很熟悉。越狱后一度下落不明的爆豪胜己唐突地找来自己家的那十日间，绿谷每天都会数十次地产生那个感觉。不存在于记忆里的线索们散落在各处。我穿了偏大，可你穿了却刚好合身的T恤，曾几何时似乎品尝过的炸猪排盖饭，叫我废久的你，偏偏用写在我的素描本上的外号叫我的你…
那些都是偶然么？
在那十日间，没有对总部吐出一言半语而选择藏匿爆豪大概也是出于那个原因。对我而言你并非完全的他人，令我无法将你推开划清界限。心绪，感情，内心总是把你推向我。被绞住脖子时，比起也许会死的恐惧，绿谷更害怕的是对那双手的触感并不陌生的自己的感情。他知道那样的手。显然是知道的。也许曾经在十七岁以前的人生中遇见过你一次。然而想不起来。你依然是不存在于记忆里的人。
哑口无言的森绿眼眸因混乱而颤抖。定定注视着那张脸，欧尔麦特短暂地咽下了苦笑。果然。而后转身面向大门，重新开口。
“十年前我曾放弃了很多很多。也想过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不能暴露出我的存在。因为相信那就是我所能做到的最上策…”
“……”
“也许是我太迟了也说不定。”
绿谷挠了挠脸蛋。不是很懂在说什么。没有回答，欧尔麦特走进门摸索着墙壁某处打开了开关。头顶上的电灯虽然闪了几下，但是并无机能上的故障。浸淫在黑暗中的内部这才现出了模样。森绿色的眼睛倏地睁大。
是个五坪左右的房间。不见一个座位的房间里，正中央的桌子上仅仅摆放着一台巨大的显示器和台式电脑。
进来吧。欧尔麦特说。同时补了一句。
“从现在起，我打算告诉你关于一名少年的事情。”
绿谷踌躇地走入了房间。打开电源的显示屏中间，正转动着显示读取中的圆圈。绿谷用眼睛扫视了下方刻印的LOGO。TOP SECRET。欧尔麦特用眼神指了指结束读取的系统。
看，绿谷青年。
“是世间遗忘的，不，抹消的少年。”
*
说起那个地方，是个被世间抹消的场所。
一座陈旧而破败的仓库。如果不注意观察，大部分人都会忽略这个地方继续赶自己的路。曾是某个制药公司用来保管检查开发品的仓库，但是随着公司破产并以低价竞买后，也再没公开过这栋建筑是谁的所有物。是被遗弃被遗忘的场所。这种地方总是会聚集并不光明磊落的人。就像大多数贫民区那样。
啪，声音在仓库高高的天花板下沉闷地响起。爆豪用力吐出了一口粗喘。红色的血沿着汗水与灰尘虬结的额头滴落在了爆豪的脚下。
这种场所通常散发着死亡的味道。总会有什么东西或腐烂或燃烧或湿透或血肉模糊。带着腥气的刺鼻气味就算再怎么想捂住鼻子也会透过鼻腔摇撼知觉。只有这个气味，哪怕是经过了十年后的现在也依旧无法适应。爆豪无力地晃了晃被锁链紧锁着吊在身后的双臂。
长长的锁链连接着吊车。未喝上一口水就被吊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夜交替了多少次，已经过去了多少天的时间，爆豪无从知晓。手臂已失去了知觉。用力咬住的嘴唇结了血痂，如今光是呼吸都觉得痛苦。
啊，真是。站在三步远的死柄木烦躁地抓挠起了脖子。不带感情的声音连连重复。碍眼。真的，好碍眼。
“就算吊了这么多天也不打算动一下嘴皮子呢。为什么呢，爆豪君。你可不是那种沉默是金的性格啊。不是吗？明明只要回答我问的问题就可以却偏偏不说呢。”
“……”
“啊，好烦。”
“……”
“我不是问给谁打了电话吗，B君。嗯？你去见的不只是那只兔子吧？是吧？”
说说看，嗯？死柄木走上前蹲在爆豪的脚下问他。被无数只手覆盖的脸上，灰色的眼睛浑浊地闪烁。是失去了生气的，死亡一般的瞳眸。哈。疲惫的红眸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去死。
“窝囊废。”
死柄木的脸凶残地扭曲。毫不迟疑地弹起身子的同时，死柄木的膝盖用力撞击了爆豪朝向地面的脸。啪，啪，浊音接连撼动着沉默。
爆豪呕出了夹着血水的秽物。死柄木这才停止了无差别地顶膝踢踹的殴打。做了个深呼吸，死柄木重新蹲到了爆豪的视线下。垂向地面的脸蛋已处处挂彩狼狈不堪。看到沿着鼻子和嘴滑落的血水，死柄木嘻地一笑。开心到无法自己的脸。
“我说啊，B君。你的个性不是爆破嘛。除了汗液外如果流了大量的血是不是也能爆破呢？真想看看啊。把这些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流血的话会怎样呢。啊，还是说那只手会用不了呢。”
“……”
“笑啊。笑一笑啊，爆豪君。”
“……”
“哇，脸好可怕。真正的反派呢。”
要杀人了。死柄木抖着肩装出了害怕的样子。无论怎么听都是嘲讽。十年前曾对这些话一一青筋直冒地扑了过去。如今已不会再那么做。动辄发怒一心执迷于胜利的少年，十年前已经在此处，在这座仓库中死去。咽下回答，爆豪吐出了嘴里的血水。似乎觉得那副模样有趣，死柄木嘿嘿笑了起来。接着瞬间抹去笑意的脸抬头看向了爆豪的脸。失去了颜色的浑浊瞳眸死亡般地呢喃。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会藏匿你呢？”
“……”
“为什么对这种垃圾没选择报警而是藏匿…”
“……”
“如今也不会记得这个垃圾是自己的发小了啊，为什么会照顾你整整十天呢。”
奇怪。死柄木连连复述。真的很奇怪。凝视着被额头流下的血浸湿了半边的脸，死柄木突然站了起来。望着喘息不止的爆豪，失色的眼睛嘻地一笑。似乎找到了其他消遣的表情。仿佛想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罢了，那种事情随便了。老师说过不要把你杀了。没意思吧？不过嘛…说是你要活着才能让那个无个性的小子追过来什么的。说那样的话那个男人也会出现什么的。”
“……”
“不用担心。B君本来也只是，诱饵啊。”
这十年来一直。
耳边低低呢喃的声音令鲜红眼眸猛地睁开。仅此而已。死柄木以完全失去兴趣的脸缓缓走出了视野。抬头瞥了眼远去的背影，爆豪嗤地扭曲了嘴角。蠢货。
“那小子不会来的。”
死柄木顿了一顿，扭头看向了爆豪。猛力踹起的油桶一路滚到了爆豪的面前。死柄木再次习惯性地狠狠抓挠起了脖子。被手覆盖住的嘴唇这才简短地回答。
“不，会来的。”
“……”
“所以不会把你杀了的，嗯？爆豪君。”
从仓库后方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了巨大的身影。是脑无。
*
这里是保管一级机密的场所，欧尔麦特介绍。
“是总部的干部级也不知道的地方。虽然你应该也不知道，绿谷青年。”
不问时代与国家，机密一直存在。机密通常根据两种目的来指定。为了安全的保管，或是为了完全的隐蔽。
是二者中的哪一个？绿谷问。欧尔麦特凝视着画面回答。隐蔽。爬上了皱纹的英雄的眼笑得苦涩。
“十年前，有一名少年的记录在这里被删去了。”
欧尔麦特开口。画面里显示驱动状态的进度条已经超过了60%。绿谷安静地凝视着一点点前进的进度条。
是很帅气的少年。欧尔麦特以怀念的脸微笑。
“少年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拥有比他人杰出的个性，无论到哪里都备受瞩目。同龄人总是推崇那名少年跟随着他，所有人都认为少年会成为英雄。会成为继欧尔麦特之后最棒的英雄，会成为不知败北的那种英雄。”
“……”
“少年同样想成为那样的英雄。是聪明而贪婪的少年。会比自己所拥有的还要努力上数倍。为了成为第一，为了成为英雄…实际上少年也在顺风顺水地实现着梦想。经过小学，中学后终于被UA录取的那时也是。成绩非常优异。是优秀的人才。UA虽然对少年抱以巨大的期待…”
欧尔麦特缓了口气。声音仿佛被噎住了般细细地颤抖。
抹消了。欧尔麦特说。是我们抹消掉的。
“就在这里删除了那名少年的记录。虽然准确地说是隐蔽了少年的情报，但我们抹去了那名少年的人生。我们这些卑鄙的大人，卑劣的大人…”
“……”
“因为羞耻于少年的存在，因为想要守住UA引以为豪的名誉…不想给他冠以UA出身的敌人的头衔…”
“……”
“因为羞愧于没能守护住少年的过错。”
是第一次听到的故事。绿谷用力握住了空拳。是他不知道的故事。明明就该是那样。可即便如此自己似乎也能知晓。胸口不断翻涌，绿谷数次下意识地调整了呼吸。感到了晕眩。勉强压抑着波浪般的眩晕感，绿谷缓缓地问出口。欧尔麦特。
“那名少年…与我有关吗？”
“有。同时你也是唯一有权利去看那名少年被删除了的人生的人。”
“……”
“少年有个发小。无力，无个性，弱小，却比任何人都要勇敢胆大的…”
显示屏的数字越过90抵达了100。完成读取的画面上浮现出了数十个四方形的弹窗。欧尔麦特触摸着屏幕，翻找着仿佛上了锁的小箱子般的文件。然后用指尖按住了埋没在最下方的文件。
“我来介绍吧，绿谷青年。”
原本关闭的文件缓缓浮上了画面。
*
坦白说吧。死柄木开口。已无力站立的爆豪的膝盖在眼前屈下。
“你是反派啊。是垃圾，狗杂种，恶魔，杀人魔…就算死了也上不了天堂。”
“……”
“回不去的。对吧。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而且在我看来，爆豪君，非常适合这个工作哦。恶劣，碍眼。”
“……”
“啊，早知道就只拔一片指甲了…”
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指尖，死柄木感到有趣似的嘻嘻笑了起来。爆豪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光秃秃一片。用力咬紧牙关的脸一片惨白。死柄木似是吓到了般看了眼未曾发出一声悲鸣的脸，随即作罢。是看起来无比开心的脸。有趣到无法忍耐的脸。
“不过爆豪君，明明渴望着啊。在不自量力地做着白日梦啊。”
“……”
“希望那小子不要来吧？来的话会愤怒到想杀了他吧？可还是会希望他来啊。来的话会很开心啊。哪怕知道如果来了的话那小子会遇到危险，甚至那个男人也会遇到危险。”
“……”
“想回去不是吗。”
“……”
“不是想回到有那个无个性的生活中吗。不是想重新像过去那样活着吗。”
“哈，谁想啊，妈的。”
呵，从齿间叹出紧绷的呼吸，爆豪用力扭曲了嘴角。不希望。才不渴望啊，那种东西，妈的。死柄木嘻嘻笑了起来。
说谎。
“我可都知道的哦，我可都看到了哦？”
“……”
“无论是你还是那小子，都不只是普通的‘朋友’啊。”
*
看着屏幕的森绿色眼眸地震般抖动。仿佛被那张脸，被那个名字钉住，绿谷就那么僵在了原地。绿谷缓缓念出了浮现在画面上端的那个名字。心口宛如刀割。
爆豪胜己。
现在总算能明白了。为什么你的情报那么稀少，为什么无论怎么查找都无法对你了解更多。
“爆豪胜己，不，敌人B是在高中二年级的夏天加入敌联盟的。UA把他的记录全部正式删除了。”
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敌人B的情报就在那里。详细整理了从出身学校到学习成绩的诸般事项的资料在十七岁后不再留下任何记录。如果能早早看到这份资料，绿谷早就完成了对敌人B的个人侧写，在他越狱后也能以所在地为基点，通过分析行动方式预测出没地区传达给了专门小组也说不定。然而绿谷却无法去思考侧写，去思考他是通缉中的敌人。不，是不能那么做。
故乡一样。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高中都与自己重叠。其中有六次都是相同的班级。证明照里的B，爆豪胜己穿着绿谷曾经穿过的校服露出着多少有些冷漠的表情。太多的情报交织在了一起。太多的巧合交织在了一起。森绿色的眼眸震颤得犹如地震。
“欧尔麦特，莫非…”
“没错。你的猜想是对的。”
欧尔麦特看着资料里爆豪胜己的照片笑得苦涩。是犯下了无法洗去的过错的大人的脸。
“我和那名少年许下了约定。而现在似乎到了履行那个约定的时间了。”
“……”
“你需要知道。而且你拥有了解的权利。因为他人生的大部分都是与你一起创造的。换句话说也是你所失去的最大记忆。”
欧尔麦特缓缓回头看向了绿谷。直到那时，绿谷也没能将视线移开画面。注视着仿佛被钉住了般僵硬的脸，欧尔麦特温柔地呼唤了名字。绿谷青年。
“是你。”
爆豪胜己唯一失去的。
*
「只要约定一件事。」
少年用力咬住了牙关。连睫毛都湿透了的鲜红双眸直到那时也没有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师。一次都没有。
「我会忘掉这些活下去，这种家伙。妈的轻轻松松就能忘掉。所以你也把我从这家伙的人生中抹掉。全部。」
「……」
「区区废久算什么，妈的。就这种家伙对我的人生来说算个屁，哈。」
「……」
「可就算那样也不行的话，」
「……」
「如果我无法忍受，因为想见他而，妈的，发疯了的话，结果，妈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这家伙的话，而那成为了这家伙的威胁的话，那些疯子找到了这家伙的话，那时…」
背对他站立的少年的背细细地颤抖。哽咽的声音勉强吐出了剩下的话语。是活到现在从未对他人说过的唯一一句话语。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对他人低下头的唯一一个瞬间。
「请帮我，由你。」
「……」
「求你…帮帮我。」
老师那时甚至无法点下头。因为歉疚，因为无颜，因为羞愧。
-待续-
昨天在公司码字时因为摸鱼没翻译完，回家码字又因为肝超鬼王肝得精分没能码完，今天上班离了游戏继续码字后简直有如神助（bu），码字的不是我的手，是文中的人物x这章被爆豪的深情再次虐到内伤……虽然尽力去表达出本章原文的氛围了但总觉得表达不够emmm看完的小伙伴们也欢迎评论写下自己的感想。
ruka太太今天还在邮件里提到手不会说话中她个人最喜欢第七章，说正怀着忐忑万分的心想知道中国这边的胜出粉丝们是怎么看待本章的，你们看ruka太太都捧着小心心想知道这边对本章的反应了，不如把感想写下来让我好传达给太太……>-<（看我充满了暗示的眼神
